[周李]沙龙（2）
周泽楷x李轩
而后的常规赛还是照常进行，除了先前对上轮回败了一遭，其余基本都能占领上风或者拿个平手。虚空的众人也因那次教训不敢松懈，生怕不小心连季后赛都被排除在外，紧绷的神经到了新年将至终于有了些许缓和。
“好像还是歪了？”
盖才捷正踩着个板凳贴福字和对联，李迅杵在一旁指挥，往往复复下来墙皮都快被撕掉了一层。其余的人有的被拎去吹气球，有的张罗着把从隔壁餐馆订的菜摆桌，反正上至队长下至清扫的阿姨都没显着，奔东西走。
今年战队老板和经理不知达成了什么共识，硬是把枯燥无味的年度总结改成了庆新年的活动，从致辞酒菜到才艺表演，似乎安排地像模像样。不过可将苦了战队里那些，绞尽脑汁想自己有什么可以拿上台的表演，难道要让自己的枪炮师来个悬磁炮？
“李轩啊。”
每次躲着推着拒掉了才艺表演，结果还是被叫住了。
李轩心里一咯噔，笑容僵硬地转回了身：“老…老板好！”
“怎么没见着你的表演呀？”战队老板举着张报幕单，他虚眯着眼瞅，上面从什么《共青团之歌》到单口相声都列起了。
“那什么。”李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这是真的不会啊，不光五音不全，跳舞还同手同脚。”为了不上台也是损自己损到豁出去了。
“我见着你不是在玩什么摄影吗？”话题一转。
“随便玩玩，随便玩玩，拍得不好。”李轩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那平时肯定也拍过队里的大家，拿出来放放呗。”
——这简直是公开处刑啊。
舞台的两侧分别立着投影幕布，轮着播放起了李轩筛出来的照片，还配上了些老旧到让人难以言喻的歌曲。
“快看，那是副队吧！”
也不知是唐礼升还是杨昊轩先冒出的一句，还没全部落座的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屏幕。那是个糊掉的人影，面容不清，倒是一头头发被吹得狂舞，依着手上的腕表才能依稀辨的出是吴羽策。再往下也好不到哪去，估计是平日里见这些熟悉的面孔多了，正经的照片懒得照，总爱整些奇形怪状的抓拍。
“哈哈哈哈哎哟这谁啊，红色的内裤边都露出来了。”
李迅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差点就要滚地上去了，在他旁边坐着都担心他岔气得送去急救。
不过李迅下一秒就不怎么笑的出来，因为那是他自己的糗照了。角度从下向上，鼻孔正对着屏幕中央，一脸妈的智障般的表情。
“卧槽，队长太不厚道了吧？”
他回想起好像是哪次训练完，刚摘下耳机就被人自后拍了拍肩头，结果一看蹲在地上的李轩正举着单反对着他，嘴里还说了两声茄子。
茄什么茄子，不还是没摆好表情就拍了，跟欠人三百万一样。
被人嘲笑了一番多李迅心里叫那个苦啊，唰地一下就抢走了李轩正欲下手的鸡腿，仿佛把可怜的鸡腿当成了某人，连骨头都嘎吱嘎吱啃。
李轩当然也不乐意了，直接从对方碗里夺走了最后一块蒜蓉生蚝，笑嘻嘻地冲人炫耀。两人你来我去地跟小孩子似地在饭桌上闹起来了，汤汤水水晃悠布洒了一桌。
“诶，这又谁啊？”
桌上的斗争终于暂休了。
屏幕上难得弹出来一张有模有样的人物照，背景是虚化了的点点霓虹灯光，聚焦着一位身材纤长的男人。身着一看就价值不菲质地做工很好的风衣，手微微拢着被风吹散的头发，朝着摄像头一个标准的回眸。
“好像是轮回的队长吧？”
李轩尴尬地笑了两声，想起这张是自己某天夜里偷拍来的，也没注意便也放出来了。
李迅拿手肘抵了抵他：“队长，你这是输了脑羞成怒，夜袭去人轮回那儿了吧？”声音不小，在场的人都听到了，笑完上镜人物这次开始笑摄影师了。
“就算对方被叫做那什么，诶对，联盟第一脸，队长你还是得忍住啊！”李迅见是个好时机，借着往下继续怼回去，以报先前的仇。
李轩夹了块西兰花就往人嘴里塞：“瞎说什么呢。”
“下面的节目，由我们的刺客鬼灯萤火——”主持人顿了顿，好卖个关子，“李迅表演歌曲《数鸭子》。”
李迅的脸顿时跟西兰花一样绿了。
“快来快来数一数
二四六七八”
在台上第三次冒出二四六七八时，李轩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他举着手机录起了视频，准备待会发给对方加以嘲笑。开了微信发送出视频时，苦着脸的李迅下台时步伐都不稳了，尬得不行。
“快看手机。”李轩故作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肩。
李迅一脸绝望地从裤兜掏出手机：“看什么？汪峰演唱会？萧敬腾要来x市？”他机械般地读着弹出的新闻。
而李轩一脸莫名，一边心道着不会是网速太差一边划开了手机。
微信（1）
轮回-周泽楷
？
李轩：….
他下次一定直接搜索，绝不按联系人列表排序来了。
已经超了撤回时间， 李轩只得打个哈哈去解释。
抱歉啊周队，发错了。
他也记不起是什么时候加的周泽楷了，对方不知是不发朋友圈或者屏蔽了他，在联系人列表待着毫无存在感。头像也是黑漆漆的一片中有几点闪烁，估计是星空的图片。
而对方估计也是捧着手机玩，19:45发的消息可谓是秒回。
周泽楷：视频
李轩：怎么了？
周泽楷：挺好玩
没想到他还真看了，李轩不好意思地挠挠脸，佯装淡定地回了句。
哈哈，举行年会呢。
周泽楷没作声，过了好一会儿发了张图片，似乎网速还真的有些不好，加载了半天才加载出来。
是张截图，像素不怎么清晰，李轩点开了划拉大，依稀可见舞台的布景与李迅衣物的一角。
还有…还有好巧不巧正投影在屏幕上的周泽楷的照片。
完了完了，过几天看来得去烧香拜佛了。
李轩一脸苦恼地思虑着如何解释，摁着屏幕上的键盘输了一串字，又觉得啰嗦全部删掉了，干脆摁着语音消息。
“那什么，这是虚空上次去s市常规赛时候拍的，我那时候想照夜景呢没想到周队正好在。”有些歉意的声音顿了顿，思考着措辞，“今天年会让我播放点照片，我看都有人在上面，没仔细选。”
周泽楷平日虽话少，但神态表情还能体现点儿心情，而到了文字聊天时没了这一辅助技能就难度倍增了。这一段发出去后对方憋了半天也没回一句消息，搞得他摸不清人是不是生气了还是怎的。
李轩郁闷地塞了两口酸辣海蜇，都不跟一旁的李迅抢鱼头吃了。
似乎过了有十几分钟屏幕才重新亮起，一个单字“嗯”闪烁在其中。
嗯是知道了，是原谅了，还是准备好了拿巴雷特狙击来爆头了？他略有忐忑地调侃回了一句，视图扯开话题。
周队这么帅，下次给我当模特吧？
好。过了一会儿还配了个毛茸茸的兔子表情包。
垂耳兔正襟危坐地在电脑桌面前，俨然一个苦命而又认真的上班族。
虽说通常表面上的客气还是要有的，李轩还是诧异对方回复得这般不假思索。他不禁想想了周泽楷如小兔子般一本正经地捧着手机聊天时的神情——估计有些呆愣，偶尔眉毛会紧蹙起，或者眼神瞥向另侧思考如何作回复。
李轩回了一个大黑熊的表情，黑熊张牙舞爪地准备扑向猎物，想缓和缓和尬聊的氛围。
“祝大家新年大家，阖家团圆！”
战队老板上台作起了结词，不知是否那号人说话都有刻意停顿的调调，听得人昏昏欲睡。李轩几番戳开手机，都没收到对方的回复，不过也好，今天的意外还算圆满地结束了。周围倒酒碰杯的声音一时想起，右侧的李迅已经趴桌上了。
“跟小女友聊天呢？”吴羽策看起来心情不错，也有些醉意，过来跟他碰杯时瞅见人对着手机看个不停。
“哪能啊，单身好几年了。”听到周泽楷被人说成是自己女友，乐了。
“是吗？”不知为何有些怀疑的语气，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李轩点肩便走去下桌了。
李轩撇撇嘴，他要是真有个女朋友倒好了，保准有空就带人出去玩，替小姑娘拍写真，肯定照得漂漂亮亮的，而不是听着这些大老爷们唱数鸭子，还抓拍糗照。
嘛，新年新气象，今年的目标就是——
手机屏幕突然又亮了起来，许久没有回复的人发来了一个视频。思绪被打断的李轩有些莫名的点开了。
声音调成了最大，起先冒出的是噼里啪啦的的爆声，随即入眼的是五彩绚烂的烟火，一个接着一个争先抢后地窜上天，散成了亮眼的光点后又隐匿于背后的夜色里。底下的湖面被映得波光粼粼，估计正逢什么特殊活动，人群攒动。
距离1500公里的烟花啊，李轩心道。
...我我我...更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