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世界上首度可以用肉眼确认的爱

【鸣佐】 Reve


-原创架空

-酒馆老板x杀手



    《Reve》

  

  

  这是佐助来到这里的第二日,阴雨连绵未有停下的趋势。中西部的秋日比预想之中要潮湿,鹅卵石道已被浸得泥泞,木制建筑散泛出原生的木头、泥土、发霉的味道。他坐在酒馆门旁的第二桌,靠窗,进行着打发时间的速写。 风卷着雨水敲击玻璃,逢强劲时,拍打起那有着因多次被人触碰而光滑发亮的铜门把手的木门。其正对上方悬着一个风铃,随着泄入的风丁零作响。偶尔进出的旅客带着雨水的湿与冷,水滴落下,晕深地板的纹路,楼梯吱吖作响。

  

  

  内侧吧台后方有一道门,屡屡几阵冷风灌入,约莫通向后院。金发男人靠着门框眺向门外,他身着深色夹克,内里的米白的帽衫上有着红色图标,将人衬得年轻几分。男人从夹克内衬口袋捏出一包皱巴巴的黄色香烟,因对烟草没有过多涉及,只瞥得上面印着一只骆驼,对方将香烟叼在嘴里却没点燃。 佐助将手上的画本翻致新的一页,开始放慢手上勾勒的速度,默不作声之际将对方作为素描的模特。

  

  

  男人身材修长,从挽起的袖口中从可窥得健康的肤色与较为分明的肌肉纹理。虽是侧身对着佐助,还是能看得清脸上几道大约是胎记的印痕,像动物的胡须,放对方身上却不觉违和。他该是这家酒馆及旅馆的老板,除其以外只有在来时的第一日碰面过一位妇女。妇女从样貌而言近约老年,手脚利索,负责进行房屋的清扫工作。酒馆该除去周末,平时大约只有赶路的旅人会前来住宿,佐助估计老妇许是二、三日来一次。

  

  

  待他细化起男人的光影之时,雨水声渐收了尾,仅剩屋檐的滴答。密麻相叠的乌云破了光,如火的晚霞投下来,倏瞬间烧得周围一片红。佐助眯了眯眼来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虚实相间的景色中金发男子转回了头。男人像逢上什么好事邀人庆祝般,咬着烟冲他露了个笑脸,金发在霞光中熠熠生辉:“我去买晚饭,想来点三明治吗宇智波先生?”

  

  

  手中的铅笔在突加的力道中折断了头,清脆的啪嗒声,他在一时愣神之余应了声。

  

  

  “嘿,我叫漩涡鸣人。”

  

  

  佐助将画本与铅笔规整到一旁,好让对方摊放开买来的食物与两杯热可可。因不好甜食,抿了两口便作罢。对面的人在不停歇地往嘴里塞入三明治之余还有空闲稍做自我介绍:“叫我鸣人就好啦!”他抹抹嘴,还是没带掉粘于侧脸的面包屑。近距离观察起,男人的年纪应与他相差无几,但行为举止不免都有些幼稚。这让佐助不免心生好奇,毕竟这个年龄的男人孤身一人经营偏远小镇上的酒馆,多多少少会显得有些寂寥。鸣人却有与之不符的气质。

  

  

  但宇智波佐助没作多想,这次是个低级的任务,清扫一下叛变的小喽啰。他要的只速战速决,不过多牵扯别无关之人。

  

  

  “麻烦你了,钱请记在账上。”他咽下手中最后半点三明治边,觉得口有些干,借着热可可润了下嗓,甜腻的味道使人蹙眉。

  

  

  鸣人有些没反应过来,瞪大眼睛,随即嘿嘿一笑回应“别在意这些,我请客的说!”他又擦了擦嘴,这次用上了纸巾,便把佐助在意许久的面包屑也一并蹭掉了。

  

  

  “宇智波先生是来这里寻找灵感的吗?真是罕见啊。”

  

  

  毋庸置疑,这位酒馆老板当他仅是个普通画家。也许是富饶的大都市居民,在乡野探索自然风光,或者是偏执、孤僻、狂妄的艺术家。其实后者说也并非全错,他在血腥麻木,且暗无天日的生活唯一的乐趣便是绘画。能让他暂且地从鲜血、伤痛、提心吊胆之中拔身,让注意力分配在其他的事物中。他的作品大多是素描、速写,这二者对创造工具的要求简单许多。有闲暇之余也会慢慢补全他的油画,它们也是关于实物的风景、人物。

  

  

  “这里景色很好。”佐助答。并非谎言,小镇居民不多,但房屋各有特色。镇的西南部有一片麦田,正值秋日的此时金色遍野。

  

  

  “那等春天再来一次吧。”鸣人显得兴致勃勃“东边还有一条河,春天的时候那儿有柳树。”

  

  

  “有机会的话。”佐助客套道。

  

  

  对方像是没读出他话中的委婉,继续喋喋不休“平时这里可少来客人的,镇上的居民周末才聚在酒馆。”

  

  

  对于这点,佐助算是相当明了。他的职业习惯令他绝不容得半点差错,即便是看上去毫无挑战性的小任务——这里途径驶向东南部的公路,2英里处便有一家临近公路旁的汽车旅馆,大多年轻的行人会选择在那处歇息,而不是来途泥泞的乡间酒馆。只偶有上了年纪的夫妇们会留步于此,他们从不慌于赶路。不出意外,他的任务对象在明日傍晚或再次日清晨便会于汽车旅馆稍作停留,只要行动利落,他还能在这多待些时日,将他罕有时间所见的景物描绘下来。

  

  

  佐助试图回应一个以显友善的笑:“那周末的夜晚,我还会在这里。”

  

  

  不少人称赞过他的好皮相,但以他的身份而言,这倒反而坏了事。太过显眼或有特征的样貌都不利于行动。但宇智波佐助就是宇智波佐助,无论怎般花样都不曾留后患。也有组织内的人私底下戏称他是拿这副样子迷了别人眼,叫人都愿意包庇他。不过玩笑总归还是玩笑。

  

  

  鸣人也跟好似看见什么新奇事物一般,瞪大了眼睛,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时才赶紧面红耳赤地点点头。架势有些急猛,模样把佐助都有点逗乐了。他缓舒了口气,起身把桌上残物收拾干净,拾上画本:“我去河边看看。”

  

  

  鸣人一手搭在椅背上转过身冲他挥手,手臂高举:“路上小心,别太晚的说。”

  

  

  这辆黑色的福特是任务前租的,马力较常开的比要小,他不算太习惯,但也不是什么麻烦。晚霞还留了点儿尾巴尖,西边的天在烧,车背道而行。

  

  

  白天再过耀眼,夜晚也总会降临。若说佐助是大都市的居民,其实也没错。他从记事起,所印刻在眼中的事物只剩阴暗角落的水沟、地铁里的老鼠、那些酩酊大醉的流浪汉。死亡、枪/支,毒/品,都是再常见不过。他是有过养父母的——远房的姨父母,生活在夜半绝不敢出门行走的社区,与那些食人的东西性命相连——钱财、药,最后死在冰天雪地的草丛。好在组织给了他一个容身之地,没有比一群同他一样古怪、孤寂的人更有归属感的地方了。

  

  

  佐助将车停在了河堤旁时已经天黑,他用车前灯照着明。这儿有一条木栈道,侧旁是泊船的地方。它们不逢季节时被防水布遮盖了起来。天气较冷的原因,柳树们已经秃压压一片。河对面应该是有泛黄、红的枫叶,光线过于昏暗已经看不太清。佐助坐回了车里,借着车灯用笔绘着眼前着实没有看点的景色,漆黑、凄凉,画本上也被笔缀得满是铅色,光影突兀诡异。速写、素描不必言说,但他在画油画、水粉之时也过于写实。这大概无关技巧或练习,只是从未考虑过以一种抽象、表达心中所想的目的来绘画。

  

  

  夜色更深了,中小型动物穿梭在丛野,窸窸窣窣。佐助打开了暖气,驱车掉头离去。到了近镇上,光亮也还是罕见。店铺们早早闭了门,居民的房屋院落也是一片黑。福特飞驰着,往西面那一处被落在有繁星夜空下异常明亮的一点。

  

  

  “总算回来了。”鸣人坐在吧台内,摇晃着一瓶冰镇了的啤酒。酒馆内外的灯全部打开了,在夜色里十分显眼。但室内只是多了两桌像是农夫的客人,粗脖子的中年男人们,红着脸将酒精一杯一杯下肚、聊着家常。

  

  

  “怕你找不到路,特意把灯打开了的说。”鸣人平常笑起来会露齿,很有感染力,“结果才发现这盏坏了,明天得换一下灯泡。”他指了指自己头顶的灯罩,在其余的明亮里唯有它无动于衷。

  

  

  佐助张了张口,突然忘了该怎么回应,他不善面对这类过于主动的人。他们总似自说自话般地把别人视为自己范围中的所有物来关照,这让他觉得失措。

  

  

  “谢谢,河边很凉快。”他表露出疲惫的模样,想尽早结束对话上楼。

  

  

  “是吧。可是晚上去太黑啦,还是白天好。”兴许是沾了酒的缘故,鸣人有些兴致高涨,“宇智波先生要来点酒取暖吗?”

  

  

  佐助摆首,不想再多言,伴着木质地板的吱吖声上了楼。他简单洗漱了一下,将自己扔进床铺里。明晚注定不眠,他得储蓄好精力。这里的床垫偏硬,被单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刚开始触感冰凉。佐助有些不悦,翻来覆去将自己固定在侧卧的一面。随即他被子开始起了作用,将暖意裹在里面。木头的清新、潮湿味覆盖了消毒水的刺鼻。

  

  

  这是他少数以来没做光怪陆离的噩梦的夜晚。其实于佐助而言,也非称得上噩梦。那些血、武器、伤害与被伤害都是他生活的常态。梦到白日经常历经的事物其实也不难怪。而这次他只看见了一道不算宽的河,河水湍急、应该是刚破了冬日的冰,春水潺潺。柳树冒出嫩牙扫在河面上。他就坐在河堤旁,从春日守到夏日,看着镇上的居民们在小船上嬉戏。家人、情侣,河面波光粼粼。然后又到了秋,红黄色缀着一切,从田野到枫叶,万物都是金灿灿的。还没来得及眼见白雪皑皑的冬日他便醒了,从几声敲门声里警觉地起了身,摸向藏在枕头下的一把军刀。

  

  

  “抱歉抱歉,我以为宇智波先生昨晚休息得很早的说,所以来问问要吃早饭吗?”又是漩涡鸣人,这次他单穿着一件深色的衬衫,较先前显得成熟几分,但是行事还是这么大大咧咧。

  

  

  佐助叹了口气:“我待会就下去。”

  

  

  佐助注意到酒馆的其余几房旅客都离去了,老妇在清理着房间,楼下的车少了两辆。

  

  

  桌上的松饼和热咖啡明显是从别处买来的,煎鸡蛋和烤肠该是对面那位的手艺。总而言之不算太差劲,毕竟也不需要什么技术。

  

  

  鸣人解决这些比解决三明治还要快上几分,咖啡里还多加了两三包奶精与糖,这点倒是令佐助咂舌。也不知是依着什么来维持良好、健康的身材。他正踩坐在梯子上换灯泡,手臂与腰身一览无余。

  

  

  “这是我爸妈的酒馆。”鸣人突然自说自说地发起了话题。“他们买下了它,可惜还没来得及亲自管理。”

  

  

  佐助没作声,等待着下文。

  

  

  “据说,自大的白人们侵占了印第安人的地盘,法国姑娘却与其中的一位相爱了,他们一同私奔到了这个小镇上。”

  

  

  鸣人如同在讲绘那些光怪陆离却又浪漫至极的童话,连眼角都染上了傻乎乎的笑。

  

  

  “它叫Reve, 在法语中意为着梦一般迷人且美妙的事物。pays des rêves,梦想之地。”

  

  

  佐助架起了画架,用深色、黑色相间铺了底,随后粗略地勾勒起那些在黑夜里狰狞、张牙舞爪的树枝。除了面向光源之处用上了橙,其余的环境色皆是冷色调。黑色的背景、光源、环境色,这样的抉择通常而言更难以把控,使得画面显得脏乱不堪。 但他无需在意,毕竟从来没有前来欣赏的观众这一说。

  

  

  “我以为你会是后现代派的画家的说。”来者的口癖很有特色,让人难以忽视,语调惊讶之余又带有似真似假的调侃。

  

  

  佐助能用余光瞥见鸣人正侧依在门旁。楼上已经没有除他之外的客人,他没有掩带上房门,却招来了能称得上缠人的不速之客。

  

  

  他挑眉,不言。像是在质疑对方是否真的对画家们的派别有所了如指掌。

  

  

  鸣人比划着,用生疏地口吻描述了些词句“是会抒发主观感情的那种,像是被乌鸦布满的天空,燃烧起来的河。”他又咬着一根未点燃的烟,正同昨日那般无二。

  

  

  “我没有见过燃烧起来的河。”佐助答道。

  

  

  鸣人不知怎得笑出了声。低沉颤动的鼻息萦在他身后,迟迟不肯离去。“我见过。”他说,“在梦里看见过,火在河水之下攒动。从那之后,我就一直希望有一天能亲眼看见的说。”

  

  

  佐助蘸取水粉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置下了笔。他侧回了身,指尖斑驳着颜料,眉头微蹙,眉尾的下垂又带上几分罕见的气馁意味:“我不知道,我想象不出它们。”

  

  

  鸣人眨眨眼,将头向后仰去,露出一截下颚的曲线。“诶——”他发出夸张的惊叹声,像是拖延出时间寻思回应的语句。“那我带你见见好了。”他露了个极具感染力到不太真实的笑,把被窗帘遮掩至不余多少的光都纳入了眼中。

  

  

  佐助在不明所以中有些无缘无故的心颤。

  

  

  “在梦里。”

  

  

  宇智波佐助遇到过不少的人——男人,女人,老者、小孩,与他有干系的,萍水相逢的。人与人的联系总是来得莫名其妙。忠诚与背叛,相爱还有分别。他没来得及考虑过几十年的过往里他是否真多与他人建立起过关系,在他太过复杂又单一的生活里。也或许,那些人大多都是他的同类,被死亡、生命、欲望所紧缚起。他不是没有听过那些他枪下亡命徒的诉言,爱人、家庭、钱财。有些令人惋惜,有些咎由自取。有人以情爱慕着他,奢求着稳定的关系,也有人以欲爱慕着他,在刀枪火口中寻求刺激。

  

  

  而这样都被他一并闭门掩上。

  

  

  佐助突然觉得笔下的深、冷色显得拙劣又突兀,它或许真的本该是那灼眼、燃烧的光辉。这样的想法着实的令他心悸与不安。像是质疑起他本该坚定的事与物,或者被煽动起了什么。他潦潦地敷衍了几句,以身体不适之由的打发走了满嘴跑火车的鸣人,将作了一半的画置于了角落。

  

  

  他还有更先要的事情。

  

  

  傍晚之际酒馆楼下已经陆续嘈杂起来,周五的夜通常来说可不安分,喧闹该会持续到凌晨。但这也是个绝好的时机,房间露台正对着一片小树林,绕其而出便能步行至公路旁。他大有时间解决掉任务再归来。格洛克26与军刀被别至腰侧后方,佐助穿了件轻便的连帽衫从二楼侧旁的管道与窗台借势跳下。温度有些回升,空气中弥漫着水雾的气味。他收戴上了衣帽,把自己半藏在没什么照明的森林旁,偶有窸窣地小型动物跑过的声响或者鸟雀的喳嚷。

  

  

  到达汽车旅馆侧旁时夜又了几分,临近晚上十一点左右,僻长的公路上车已经寥寥,大多赶路者已经找到落脚处歇息。这便使得一辆已经启动GMC1998年款的 Sierra添了几分可疑——佐助算真巧逢时而来,对方在近半夜时却在打理行李退房。

  

  

  “查尔德先生。”对方在短短一周内已经换了四五个通讯账号,但这并不太影响佐助的任务执行。他侧躲在灌木与树间用一部老旧的临时机与蓝牙拨通了对方先在手头上的号码,咬字清晰。

  

  

  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与称呼显然使得对方慌了神,在空旷黑暗的的泊车场有些无处遁形。他一边四处张望,试图掏出手枪上膛,又想找个掩蔽之地,但不得不提肩夹着手机,以古怪的姿势挪动着。

  

  

  在对方终是移步到车旁蹲下前佐助瞄准了人的头部,轻声吐出一词“回头。”

  

  

  连逃了几日追杀、精神恍惚的中年男人,下意识地按照指令转过了头。在佐助摁下扳机的倏瞬前却被一道车门挡住了射击,接连的是数枪朝他所在树林的方向扫射过来。

  

  

  车上还有一人。

  

  

  原来是诱饵,佐助低骂了一声,俯身侧滚开躲至另一树。 从车前座下来的大块头同行者该是别的帮派,相较一个仓促的逃亡者而言,对方无论从素质与装备都棘手了几分。刚捡了一条命才后继而来的任务对象也持枪对准了树林方向。佐助不敢再轻易动手暴露行踪,而前方的二者在步步逼近。

  

  

  “嘿,躲开!”

  

  

  刚来的及察觉从右后方的动静,枪击的声响便骤然响起,紧急着被一具不太熟悉也不算陌生的躯体连滚带砸地压至别处。从前方而来的接连不断的枪击袭向先去他所躲之处。

  

  

  又是漩涡鸣人,又是。

  

  

  佐助意外之余却地没有太过惊讶,近日习惯了鸣人忽如其来的架势,现在出现在这仿佛也不算什么大问题了。好吧,是个大问题。

  

  

  佐助没空余跟人寒暄,马上瞄准了前方人的头,正准备射击时却被只手摁住。一个偏歪只击打中大块头的肩部。摁压在自己身上的家伙不知在耍什么名堂,继而是迅速地几枪像示威般地打在人手、脚边。对面二人骂骂咧咧边躲着子弹,一边退回车上,仓皇地准备驶走。

  

  

  佐助紧跟想去追击,却又被鸣人制压在侧怀里,对方把自己手头空了弹夹的枪扔至一旁,夺了佐助的格洛克。在皮卡才转弯上路加速时击中了左后侧的轮胎,车一个侧翻滚进了树丛带的坡路里,车身挤压地惨不忍睹。佐助这才松了一口气。

  

  

  “走吧。”鸣人没作什么解释,捏了捏他的肩头。

  

  

  佐助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人从后门带回房间的。楼下喧闹的聚会还在进行,但是屋内却寂静到他能感受清身上泥土、擦破的血腥,还有鸣人身上这才若隐若现的酒气。他该是比仍人摆布要清醒的,或许是警惕、怀疑的灭口、或是仓促的道谢与离开。但当鸣人把湿漉漉地,带着酒气的吻从他的耳后移到侧颈,这些职业素养便被摒弃了一半。

  

  

  “为什么要帮我?”

  

  

  “我以为你会问‘为什么要救你?’的说。”鸣人把他锢在墙边,毛茸茸地脑袋埋在佐助的肩上发出了一声闷闷的轻笑。

  

  

  “我能解决这些。“这是实话。

  

  

  “可能,“鸣人似乎在思考着措辞,“不想看见你受伤,或者太早的跑开吧。”

  

  

  佐助眨了眨眼,没有回话,也没有询问他的不解。

  

  

  漩涡鸣人是什么人,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他仅是阖上了眼眸,感受到在自己身体上游动、下移的手指、掌心。陌生的皮肤纹路、热度、还有气息。佐助的呼吸有些加重了。他被带至那张不太舒适的床,一切都变作了感官上的。带有酒味的、湿漉漉的吻,舔舐在他上颚的舌头。

  

  

  “没有烟味。”是句含含糊糊的陈述句。

  

  

  “我在戒烟的说。“像邀功请赏的小狗,又在他嘴边啄了一下。

  

  

  佐助向后轻仰起脖颈,呼出一声轻叹。对方执起他的手,用舌头与唇划过他的指尖,手腕。

  

  

  “食指第一关节,还有虎口”鸣人在低声嘟嚷着什么,那是他手上的枪茧。“中指内侧,还有小拇指的外侧。”

  

  

  鸣人自问自答般的接:“这是画画留下的吧。”

  

  

  佐助若有所思地又开始了那张莫名的心悸,想一探究竟,又想逃离。他不安地收回了手,留下悻悻然,只好转移阵地的鸣人。他们比起单纯的做爱更像某种嬉闹,鸣人在他身上探索出了自己的领地。肩颈,腰侧,小腿,腰窝,直到他的唇在落下无数的细吻中变得干燥,混杂着依旧湿热的鼻息。像是肉桂味的苹果派,融了半球香草冰淇淋。只是不紧不慢地简单的摩擦着,待粘腻的气息腾升起来。佐助也渐渐给予了一些回应,用手拢住鸣人的侧脸,试探地拭过眉眼处。对方乖乖地顺应着贴蹭过去,从指间的缝隙里凝着他。

  

  

  是清湛的蓝,但总透着灼人的光。眼角半弯起,是一个不算太张扬的笑。

  

  

  “Of all the gin joints in all the towns in all the world.*“他打趣地说。

  

  

  佐助深呼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前身都拥拢过去。

  

  

  这是从未有过的梦。他被笼罩在整个温暖又潮湿的光辉中,波光粼粼的河面缀满了火光。水波、摇曳的火苗,一点点吞下了周遭的植被,袭进了远处的天色。它们发出近似风啸的尖锐鸣叫、撕扯着他的身躯。从指间、躯干,到整个都化入这火色里,熠熠生辉。最终又归作沉寂,带着温存将他又填充满。

  

  

  卷走云雨的风将天色也变晴了。

  

  

  “宇智波先生,要来点酒吗?”鸣人倚着吧台,在因周末变得熙攘的酒馆里冲他大喊着, “波本?”

  

  

  佐助摇了摇头。

  

  

  “那,还有一瓶95年的Burgundy,在你下次来前我会留着的说!”

  

  

  佐助笑了笑,带上了门,留下丁零作响的风铃。

  

  

  鸣人突然想什么般地冲上了楼。

  

  

  ——静静的屹立在中央的画架上是被笼上水中的如火的光景。

  



  

  *Of all the gin joints in all the towns in all the world,she walks into mine.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的酒馆,她却走进了我的。

                                 —— Casablan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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